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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后,再给外婆上坟,我却不再流泪

时间:2023-03-28 08:50:52来源:food栏目:餐饮美食新闻 阅读:

 

一转眼,外婆去世已经二十年了。因为今年的清明只有一天假,于是上周回了老家一趟,特意去给老人家上坟。

外婆原本生了十个子女,可惜一大半在幼年夭折,大舅也在外婆之前去世,如今就剩下我老妈、姨妈还有一个小舅。小舅常年在广东,几乎很少回家,给外婆上坟的事便基本落在姨妈身上。

姨妈今年也已经62了,曾经嫁在本村,姨父做了公务员之后举家迁到了镇上,于是从那时起,外婆就只能一个人住在山窝里。

在姨妈家稍微坐了一会,寒暄了几句之后,我就起身前往外婆的坟地。大概有五六里路程,虽然现在已经是水泥路了,但就是在大山里的机耕路上硬化来的,小路蜿蜒盘旋还很窄,便放弃了开车走着去。

一路上走得并不快,三米宽的水泥路倒也无需担心泥泞,路旁的左侧是半荒芜的水田,右侧则是高坎,大概就那么四五米高的样子,坎下是一条小溪。

走了大概一个小时多点,远远就看到了外婆家。

但此时我心里的第一感觉,所谓外婆家,其实已经只能算是一个概念了。

外婆所在的村子是真正的山村,坐落在群山环抱之中,前些年搞搬迁扶贫,全村整体搬到公路旁边的扶贫小区,如今这个村子几乎看不到人迹,据说还剩下五六户老人住在这里。

自从能看到外婆家的那一瞬间开始,我的心里就有一种莫名的悲怆。

我的幼年,有一大半时间是在外婆家长大的,小舅只比我大那么四五岁,在上学之前,我们俩就是最亲密的玩伴。不过我那时候很调皮,小舅手里的吃的,我基本都要抢过来。

相对于我来说,小舅完全是一个山里孩子——毕竟,我家离公路就隔着一条大河而已。对于孩子来说,家越靠近公路,就越能接触到更多信息,人的视野和生活也更新潮。

再加上我又是晚辈,小舅心里或许也有一万个不愿意,但在我面前只能一直吃瘪。只要我一嚷嚷,所有人,包括外公外婆和大舅,都会首先责骂小舅,最后依然得老老实实把手里仅有的一点零食主动送到我手里。

那时候的山村孩子非常多,我大概算是他们队伍里最“潮”的一个,我非常享受那种“众星捧月”的感觉,或许这也是我喜欢住在外婆家的缘故吧。

每次去外婆家,母亲就会把我送过家门口的大河,那时的河面最窄处大概有二十来米宽,水面上架着四五根木头拼起来再连接的木桥,人在上面走一直晃悠悠的,桥下则是急速的流水。

母亲把我送过木桥之后,我就能一个人走到外婆家,反正就是一条山路直走,根本无需担心迷失。

而我在外婆家“住腻”后就会吵着要回家,所谓的住腻,多数时候其实只是和小舅斗嘴之故,外婆就只能送我回家了。

不过,外婆总会叫上小舅一起,把我送过我家门口的小桥,她俩一般不会进我家,就在桥头看着我走远点,然后默默转身回家。

那时候并不觉得有什么,当然,那么小的孩子也不可能有什么感觉。

如今想起来,一个小脚女人,走四五里山路送外孙,却连进屋喝口水歇口气都没有,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怀?

再走近一点,我眼里的外婆家,真的已经只是一个概念了,除了残留的几处断垣残壁之外,已经见不到祖屋的影子。

我站在空旷的屋场前,用力回想起记忆中的影像:三控五间的木头房子,中间是堂屋,左侧是厨房,右侧则是外婆的卧室,堂屋后面的倒厢房,那是我和小舅曾经的小天地。

可如今,甚至连地基的痕迹都没有了。我所能看到的,只有厨房位置还有一点灶膛的痕迹。

除此之外,整个“外婆家”基本只能看到疯狂生长的野草,最显眼的是主屋外侧,那一块的草长得格外茂盛高大,那是曾经的茅坑。

所以,二十年之后,反倒是那个茅坑,如今是最清晰的了。

我在“外婆家”走了一圈看了一阵,随后停在右边的空荡处,那是曾经的菜园子,外婆就安息在那里。

老人家临终前两三年,因为严重的阿尔茨海默证,除了我妈和姨妈两姐妹之外,任何人都不认识。

刚患病稍微清醒的时候,老人家反复交代,自己死后,你们就把我埋在这菜地里,也好“收屋”,你们回家看我也容易点,不需要爬山。

老人去世后,自然就遵循了她的遗嘱,或许,这是老人家一生唯一实现了的心愿吧。

外婆去世的时候我远在广东,当时并没有通知我,等到春节回家,按照老家的风俗,大年初一才去坟前祭奠,放了鞭炮,点了香也磕了头。

当时还是觉得非常心疼的,但并没有哭,只是离开时才发现,自己的脸上满是泪水。

到处是野草的菜园子,地里的野草也长得非常茂盛,外婆的坟墓并没有敷水泥,黄土坟堆上已经长满了各种野草藤蔓。

坟前的两棵宝塔松树和墓碑,默默地在向野草们宣告,这是一个人最后的归宿!

我心里应该是平静的,至少没有了哭泣——和外婆去世当年那次祭拜不同,那一回我没有哭但流了泪。

二十年之后,在曾经那么和蔼的亲人的坟前,我竟然没有了流泪的冲动。

在外婆的坟墓前点上三支香,烧了点纸钱,摘下眼镜三鞠躬,我想我是不是可以做点什么?

四处打量了一下,我认为我唯一能做的,或许就是能给外婆的坟头除草了,于是脱下外套就动起手来。

一开始,其实只是想处理一下坟堆上的那些长得太高的草,但似乎隐隐抱有一种赎罪的心理,清理的范围渐渐有意无意地扩大,坟墓周围三五米之内,只要能拔得动的藤草,几乎都被我一扫而光。

整个下午,我就在外婆的墓地里拔草,没有任何人、当然也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我,等到日落前后,才发现双手满是青绿色的草浆,还有被草浆掩盖了的水泡。

最后再打量了一下外婆的坟墓,至少看上去不再像野坟,如果某天有人路过,或许还会停下来打量一番,心里肯定会嘀咕:某人的什么后人什么时候回来过?

而坟墓周围躺在地上的野草,似乎也在哀悼着自己的悲哀。

手机响了,是姨妈打过来的,她很纳闷我怎么还没回家。我告诉她,自己一下午就在外婆坟墓前拔草,姨妈都有点忍俊不禁了。

还有几里山路要走,在外婆的坟墓前走了一圈,又再鞠了三个躬,然后就转身离开。

走出了好远,忍不住再回头望了一眼外婆的坟地,心里在想,什么时候,才能再给老人家的坟墓拔一回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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