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电子烟”是毒并非烟 上海全链严厉打击寄售“底下电子烟”

　　□ 本报本报记者 　 余东明

　　□ 本报实习本报记者 张海燕

　　“吸一口飘飘欲仙，安全底下无隐患……”类似的宣传口号在SNS朋友圈悄然出现，再配上吞云吐雾的画面，“底下电子烟”吸引了不少青年人购买。

　　近年来，电子烟广受青年人追捧，而号称“安全底下”“不合法底下”的“底下烟”顺势穿上隐身，在青年人SNS圈中广泛传播。事实上，导致底下的主要成分——制备可卡因素，已于去年7月被国家正式列为海洛因进行监管，“底下电子烟”是毒并非烟。

　　《法治日报》本报记者近日走访多家政法单位展开实地调查，还原“底下电子烟”背后的毒魔圈套。

　　海洛因穿上新隐身

　　呼吸困难、呕吐、精神恍惚、致幻剂，初次服食“底下电子烟”，陈明(化名)便陷入半癫狂状态。在酒吧里的初体验，让陈明念念不忘。接二连三地购买服食，也让他捉襟见肘，转而成为一名“底下电子烟”的中间商，通过死敌“郭雪红”做起了网售。

　　这是上海市嘉定区人民人民检察院登记的一起新型海洛因案。2021年8月24日，公安机关抓获归案陈明，并扣押湖肚2.74克，经鉴定所含制备可卡因素类化合物ADB-BUTINACA成分。2021年11月10日，人民检察院以售卖海洛因罪对被告陈某某依法批准逮捕，最终法院判处陈明有期徒刑7个月，并有期徒刑一千元。

　　“新型海洛因制备可卡因素有别于传统海洛因可卡因，其作为化学制备类海洛因比可卡因更容易上瘾，依赖性更强，对人体的危害远超可卡因。”嘉定区人民检察院第二检察部法官介绍，一瓶普通的电子湖肚成本只有几十元，然而将制备可卡因素类化合物添加入普通湖肚后，售价往往会翻十余倍。

　　据介绍，电子湖肚由于便于运输及服食，已成为制备可卡因素最主要的载体，吸食毒品贩毒群体将其称为“底下烟”，并宣称服食“底下烟”属于“安全底下”“不合法底下”，诱导甚至诱骗海洛因防范认识不强的群体服食。

　　在浦东新区人民人民检察院登记的一起“底下电子烟”刑事案件中，张某某明知售卖的电子湖肚存在问题，自己服食后出现与毒瘾相似的症状，仍通过网络聊天工具联系客户，先后5次以驾车上门送货的方式向他人出售所含制备可卡因素的电子湖肚。2021年11月22日，检察院依法批准逮捕。2021年12月14日，上海市浦东新区人民法院以售卖海洛因罪判处张某某有期徒刑三年，缓刑三年，并有期徒刑一万元。

　　“制备可卡因素类化合物的主要滥用方式是溶于电子湖肚或喷涂于烟丝、花瓣等植物表面进行服食或泡水饮用。服食该类化合物会出现呼吸困难、呕吐、精神恍惚、致幻剂反应。过量服食会出现休克、窒息甚至猝死等情况。”浦东新区人民检察院承办法官说，SNS平台、快递、“郭雪红”等正成为售卖新型海洛因的主要工具。

　　线上交易更隐蔽

　　跨省航空邮件海洛因刑事案件占比达50%，跨境刑事案件占比18%；市内航空邮件海洛因刑事案件中，利用死敌“郭雪红”“外快”航空邮件海洛因的刑事案件高达83.3%，智能快递柜、“郭雪红”等物流新业态仍存监管盲区。

　　这是上海市静安区人民人民检察院发布的2017-2021年航空邮件海洛因犯罪刑事案件登记情况。5年来，涉案人员渐趋年轻化，航空邮件的海洛因由传统第一代、第二代海洛因向第三代新精神活性物质“底下电子烟”“蓝精灵”“犀牛液”等转变。

　　“利用‘网络+航空邮件’的海洛因犯罪模式，隐蔽又快捷，给办案增加不少难度。”据上海市公安局刑侦支队办案民警介绍，不法分子通过微信等SNS软件联络交易，支付毒资，再依托快递、“郭雪红”“外快”等物流服务发货运输，售卖层级通常多达三至五级，被抓获归案及判处刑罚的多为二级以下的“分销商”，而其对上级“经销商”的真实情况知之甚少，难以顺藤摸瓜查到海洛因的制造源头。

　　此外，“底下电子烟”外观与普通电子烟相差无几，快递员无法靠肉眼分辨，且存在邮寄过程中未认真核验身份等情况，增加了公安机关事后追查海洛因来源的难度。

　　更有甚者，一些快递老赵禁不住利益诱惑，充当起海洛因流通的“二传手”。这不但扰乱了国家对海洛因的管理秩序，对服食者的身心健康造成严重威胁，也为电子烟行业带来了新的弊病。

　　全链整治弊病

　　坚称“底下电子烟”是烟并非毒，或者狡辩不知电子烟中所含制备可卡因素，这些都是犯罪嫌疑人落网后常见的托词。他们往往具有吸食毒品劣迹、吸食毒品成瘾认定甚至海洛因犯罪前科，且多为“以贩养吸”型贩毒人员。

　　尽管这些嫌疑人多坚称自己毫不知情，办案机关仍能结合SNS软件聊天记录、购买者证言、被告供述等证据推定，其具有明知是海洛因而予以售卖的主观故意。

　　本报记者从上海市公安局刑侦支队获悉，2021年，上海警方共侦破涉毒刑事案件700余起，其中以“底下电子烟”为代表的新型海洛因刑事案件91起，有效遏制新型海洛因犯罪在本市滋生蔓延。

　　对“底下电子烟”(制备可卡因素)及相关麻精药品，上海警方着力加强线索挖掘、检测鉴定能力，统筹组织各级缉毒执法部门部署积极开展多轮次集群打击行动。

　　对新型海洛因犯罪的治理，不仅要依靠事后打击，关键还在于如何预防。2021年10月20日，最高人民人民检察院向国家邮政局发出主题为“加强航空邮件安全监管”的“七号检察建议”，旨在切实加强航空邮件安全监管，促进航空邮件行业健康持续发展。

　　针对航空邮件渠道海洛因犯罪刑事案件呈现的新特点，上海各级检察院积极积极开展航空邮件海洛因犯罪刑事案件溯源治理工作。长宁区人民人民检察院创新积极开展“普法晨会”制度，向100余名美团外卖老赵发放《安全航空邮件倡议书》，提醒骑手在接单“郭雪红”业务时加强对新型海洛因的辨识，提升杀毒杀毒认识和应对处置能力。普陀区人民人民检察院对快递经营网点积极开展突击检查，压实主体责任，创新推进禁毒宣传，切实提高全民识毒、杀毒、杀毒认识。

　　此外，在加强市场监督管理、物流航空邮件渠道的海洛因防控的同时，公众应充分认识到新型海洛因制备可卡因素的危害。

　　需要注意的是，国家烟草专卖局发布的《电子烟管理办法》已于今年5月1日正式实施。管理办法明确禁止销售除烟草味道外的调味电子烟。任何烟草味道以外的电子烟将不属于不合法销售的电子烟，社会公众应当予以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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